——比特幣的屬性注定它將成為一種特殊等價商品

作者簡介:高國潮，教授，博士生導師，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榮譽博士。國際著名計算機專家、經濟學家，擔任多個國家政府經濟戰略顧問。著有《現代信息技術》《七國電子政務的比較研究》《領導干部讀懂互聯網金融》《領導干部讀懂互聯網安全》《領導干部讀懂區塊鏈技術》《人民幣國際化進程》等三十多部著作。

貝萊德首席執行官拉里·芬克(Larry Fink）周三（7月5日）在接受福克斯商業頻道采訪時表示，加密貨幣，特別是比特幣，可能會徹底改變金融體系。他說：“我們確實相信，如果我

們能夠創造更多的資產和證券的代幣化——這就是比特幣——它可能會徹底改變金融。”此前，芬克對加密貨幣持懷疑態度，他在幾年前曾表示，比特幣的粉絲大量使用該資產進行“非法活動”。芬克繼續說道：“不同于投資黃金是為了對沖通脹或者所在國家的貨幣貶值，比特幣是一種國際資產，它不基于任何一種貨幣，所以它可以代表一種資產，人們可以作為一種選擇。”

《參考消息網》6月28日報道，據今日俄羅斯電視臺網站6月25日報道，美國“比特幣柜臺”網站的數據顯示，作為全球市值最高的加密貨幣，比特幣的價格本周已經上漲到2022年6月以來的最高水平。6月23日，比特幣的單價一度上漲到31411美元，隨后略有回落。數據顯示，在格林尼治時間6月25日7時30分左右，比特幣的交易價為30814美元，比24小時前上漲約0.4%。在過去一周里，比特幣價格上漲20%左右，自年初以來則上漲約87%。不過，目前的價格仍然比歷史最高點、2021年

11月觸及的近6.9萬美元低了一半以上。

這與此前這位貝萊德CEO對比特幣看法改變——從用于“非法活動”到“一種國際資產”，這一表態試圖為幣圈傳遞一個信息：即高端的金融業人士正在逐步改變原有的看法，向幣圈的主流觀點靠攏。然后改變這位投資界傳奇人物觀點的原因可能因為這位金融巨頭領導下的全球頭號資產管理公司、總部設在美國的貝萊德公司申請注冊一只比特幣現貨交易所交易基金(ETF)。另外兩家金融服務巨頭——美國景順投資公司和智慧樹投資公司——也在近日再次提交推出類似產品的申請。

而有意思的事情是，就在上述公司提交申請前不久，加密貨幣行業剛剛遭到美國監管機構的打擊。本月早些時候，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以涉嫌違反證券法規為由，起訴兩大加密貨幣交易機構——“比特幣基地”公司和幣安交易所。

如果這種情況放在中國，絕對是行業板塊利空消息，數字貨幣板塊整體下跌幾乎是鐵定事實，只是程度大與小的問題，然而，比特幣居然逆勢上漲，只會讓投資者們感覺這趟水深不可測。當然，像拉里·芬克(Larry Fink）這樣的金融巨頭掌門人絕對不會輕易作出涉足自己曾經不看好的行業，至于內在的行為邏輯，也是不會輕易透露，不過芬克7月5日作出地表態客觀上是以投資界專業人士的身份為比特幣后市作了背書，后續會產生什么樣的結果暫時還有待觀察。

關于比特幣，國際著名經濟學家、多國政府經濟戰略顧問高國潮教授在其多篇文章中均有論述，在這里，筆者還是想要強調：無論比特幣炒作到什么程度，比特幣始終是一種以商品形態出現的標的物——雖然它的名字中含有“幣”字，在金融活動中，持有者也往往將它包裝成具有“貨幣”屬性的工具，然而，比特幣并不能取代各國發行的真正貨幣，但它終究還是可以作為一種特殊商品存在。

2008年爆發全球金融危機，同年11月1日，一個自稱中本聰（Satoshi Nakamoto）的人在P2P foundation網站上發布了比特幣白皮書《比特幣：一種點對點的電子現金系統》陳述了他對電子貨幣的新設想——比特幣就此面世。2009年1月3日，比特幣創世區塊誕生。和法定貨幣相比，比特幣沒有一個集中的發行方，而是由網絡節點的計算生成，誰都有可能參與制造比特幣，而且可以全世界流通，可以在任意一臺接入互聯網的電腦上買賣，不管身處何方，任何人都可以挖掘、購買、出售或收取比特幣，并且在交易過程中外人無法辨認用戶身份信息。2009年1月5日，不受央行和任何金融機構控制的比特幣誕生。比特幣是一種數字貨幣，由計算機生成的一串串復雜代碼組成，新比特幣通過預設的程序制造。

基于比特幣誕生的原理，后來人們為比特幣總結出了“去中心化”、“全域流通”、“私密所有”、“交易低收費”、“支付便捷”、“平等獲取”等多種特性，并在此基礎上衍生出更多的關于比特幣優勢理論。

國際著名經濟學家、多國政府經濟戰略顧問高國潮教授認為，這種論調更接近于一種營銷話術，因為一種真正法定貨幣在發行時，并不需要過多的解釋。例如在推廣數字人民幣發行時，中國人民銀行是不需要過多強調數字人民幣是如何保障它的合法性及權威性的。一個事物往往是立體的、多面的、復雜的，在強調比特幣“去中心化”特性時，實際上是刻意忽略比特幣的無序化，失去發行機構，同時也意味著比特幣的實際購買力沒有國家愿意買單；不可能人為操縱發行數量，其賣點在于營造比特幣持有者可以通過比特幣的稀缺性轉而獲得比特幣的保值功能，但比特幣交易價格過山車般毫無邏輯地變化讓高位接盤的投資者損失慘重；而“全球流通”、“私密所有”、“支付便捷”這些屬性至少在人民幣的應用場景中是早已實現的，一個微信支付或者支付寶在誕生時就具備了這種基本功能；而“交易收費”這一點，據說免費匯出比特幣，最終對每筆交易只收取約1比特分的交易費，按當前比特幣值換算過來折合人民幣約2274元/筆，似乎也不是太便宜。因此，筆者認為，在比特幣到底是商品還是貨幣的問題上，輿論認知是存在分化的，認知是否客觀，直接決定我們對待比特幣這一新生事物的態度，這就需要國家監管機構來給出一個明確答復。

在德國、日本、新加坡、印度尼西亞等國家，比特幣似乎獲得政府承認：2013年6月底，德國財政部認定比特幣為“記賬單位”，可以用來交稅和從事貿易活動；日本政府則于2017年承認比特幣是一種合法的支付方式；俄羅斯甚至在遭遇西方制裁后考慮接受比特幣作為其石油和天然氣出口的支付方式，當然，這僅僅是考慮。走得更激進的如薩爾瓦多、中非共和國和古巴，更是通過立法將比特幣納入國家法定貨幣。但更多國家則是持否定態度。

作為法定貨幣功能方面，我們國家給出的官方定性是否定的。

2017年9月4日，《中國人民銀行 中央網信辦 工業和信息化部 工商總局 銀監會 證 監會 保監會關于防范代幣發行融資風險的公告》：禁止從事代幣發行融資活動（ICO）；交易平臺不得從事法定貨幣與代幣、“虛擬貨幣”相互之間的兌換業務，不得買賣或作為中央對手方買賣代幣或“虛擬貨幣”，不得為代幣或“虛擬貨幣”提供定價、信息中介等服務。

2021年6月21日，中國人民銀行有關部門就銀行和支付機構為虛擬貨幣交易炒作提供服務問題，約談了多家銀行和支付機構，禁止使用機構服務開展虛擬貨幣交易。

2021年9月24日，中國人民銀行發布進一步防范和處置虛擬貨幣交易炒作風險的通知。通知指出，虛擬貨幣不具有與法定貨幣等同的法律地位。

而比特幣作為一種資產配置方式層面，國家提倡的是自愿、風險自擔原則。

2013年12月5日，《中國人民銀行 工業和信息化部 中國銀行業監督管理委員會 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 中國保險監督管理委員會關于防范比特幣風險的通知》：比特幣是一種特定的虛擬商品；比特幣交易作為一種互聯網上的商品買賣行為，普通民眾在自擔風險的前提下，擁有參與的自由。

2014年博鰲亞洲論壇在海南博鰲召開，中國人民銀行行長周 小川先生在對話《央行的未來》中表示，比特幣像是一種能夠交易的資產，不太像支付貨幣，比如過去有人集郵，上面也寫著價錢，但是他主要是收藏品，作為資產來作為交易，并不是支付性的貨幣。

從2013年開始至2021年，中國政府對待比特幣問題已經一目了然：既不承認承認比特幣是合法貨幣，也不允許國內機構介入比特幣交易環節，但不禁止民間人士作為資產自有。

全球唯一超級大國美國對比特幣的態度也與我國大體相近，但又有所區別。一方面，美國聯邦政府態度謹慎，從未公開表示過對比特幣的支持，美財政部稱比特幣并不是法定貨幣，沒有法律上的意義，僅是僅一種虛擬資產，認為比特幣的監管責任應與金融監管類似，同時，美國各州和各機構的看法并不完全一致，導致比特幣的合法性和監管問題一直沒有明確的規定。但可以肯定的是，美國監管機構高度關注比特幣的風險和潛在影響，并正在開展全面的監管活動。

另一方面又與我們不同，在金融商業領域，美國政府對比特幣持開放態度，6月27日，由Volatility Shares推出的美國第一個杠桿比特幣策略EFT（BITX）將在芝加哥期權交易所開放交易，這是繼2021年4月26日多倫多證券交易所上市的全球首個加密貨幣EFT比特幣期貨通過后的又一金融衍生類比特幣EFT。但這次Volatility Shares推出的這款比特幣信托基金并不直接持有比特幣，相反，它只在比特幣期貨合約當日漲跌中尋求收益，通俗的講就是該基金只是與其他投資者做一個簡單的對賭。一些美國全球著名企業如微軟、戴爾、在線旅游公司等均接受比特幣付款，但由于比特幣市場不斷波動和不確定性，又讓這些公司不會大量持有。

在美國，自然人投資者對這種加密貨幣的青睞有加，除了本身美國科技發達，美國年輕人熱衷冒險以外，近兩年美國濫印美鈔。給美國普通民眾帶來的高通脹陣痛也讓比特幣成為財產保值的一種較好選擇。

國際著名經濟學家、多國政府經濟戰略顧問高國潮教授認為，對待比特幣應該要客觀、公正、全面的看待。比特幣作為存在超過14年的全球第一種加密貨幣，在全球已經沉淀出固定的用戶群體，而且基于比特幣產生的底層技術邏輯，也已經在全球主要科技強國得到重視與應用，并在不斷發展中得到創新、完善。我們既要看到比特幣所代表的區塊鏈技術應用的先進性，也要看到比特幣為代表的加密貨幣的局限性；既要看重全球龐大的比特幣擁躉，也要接受比特幣在多數國家不被官方認定這一現狀。比特幣在可預見的將來還會是一個長期存在，并且隨著時局變化，可能會擁有越來越多的受眾。

首先要明確比特幣與比特幣產生技術原理——區塊鏈技術的區別，加密貨幣是一個創新與局限并存的矛盾體。

區塊鏈與比特幣兩個概念都是由“中本聰”于2008年提出，在這里“中本聰”之所以加引號表述，是因為到目前為止，全世界所有人依舊沒有完全弄清楚“中本聰”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是一個自然人亦或只是一個機構代號。2008年中本聰發表了一篇名為《比特幣：一種點對點式的電子現金系統》（Bitcoin: A Peer-to-Peer Electronic Cash System）的論文，描述了一種被他稱為“比特幣”的電子貨幣及其算法，這篇只有9頁的文章被稱為《比特幣白皮書》，它的發表代表著區塊鏈技術與比特幣在同一時間誕生，因此，在后來的實際操作中，人們經常將區塊鏈技術與比特幣畫上等號，但實際上，這是一種錯誤的觀點。在加密貨幣后續發展中證明了這一點。

區塊鏈（英語：blockchain 或 block chain）是用分布式數據庫識別、傳播和記載信息的智能化對等網絡, 也稱為價值互聯網，區塊鏈技術本身是一種基于網絡或電子社區而誕生的加密技術，而這種技術是很容易被另一種算法所取代的。作為對抗2008年發生的全球經濟危機的實現資產保值一種金融載具，區塊鏈技術及比特幣一經推出，就收獲了廣大擁護者，隨后，基于《比特幣：一種點對點式的電子現金系統》所提出的理論，出現了眾多的區塊鏈共享價值體系的效仿者，并且在獲取途徑與獲取算法上加以變動，于是產生了諸如“以太幣”、“萊特幣”、“瑞波幣”甚至“狗狗幣”之類的加密貨幣，這類第二代的加密貨幣都是在比特幣算法上通過改進而來，主流的觀點將這些第二代加密貨幣視作比特幣山寨版。

事實上，比特幣宣揚的“去中心化”概念通過這一系列事件暴露出了極大的局限性，“去中心化”如同一把雙刃劍，在抬高比特幣身價的同時，也招來了眾多的競爭者。由于比特幣本身并沒有一個足夠強大的國家主權提供背書，使得比特幣的權威僅僅來自于它與它產生的理論基礎一體同源，這就導致了比特幣與它的山寨版之間處于同一的法律地位。即使比特幣是區塊鏈技術最早的應用方式，擁有最高的知名度、最多的網絡用戶社區，也是全球市值排名最高的加密幣種，但它并不具備宣布其他山寨幣非法的資格。

正是由于這種權威性的削弱與監管缺失 ，導致加密貨幣價值極易受到各種因素干擾造成波動，從而導致財富漲跌。今年上半年的馬斯克被控涉嫌操縱狗狗幣內幕交易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

2023年初，馬斯克將Twitter賬號頭像藍鳥標志改為狗狗幣的柴犬圖案，并通過Twitter發帖、利用付費影響力賬號、受邀參加全美廣播公司節目嘉賓等一系列高調舉動，將狗狗幣價格推漲超過50%，而緊接著的四月，馬斯克卻套現了1.24億美元的狗狗幣獲利，導致其他投資者受損。可見，比特幣等眾多虛擬加密貨幣價值穩定性是相當脆弱的，很多時候，一條Twitter或者是一點點風吹草動，就會導致無法預測的后果。

區塊鏈技術概念地提出與應用，不可否認是互聯網技術發展的一個重要節點，未來隨著互聯網活動實踐的增加還將產生更多、更大的影響，技術先進性的一面是毋庸置疑的。基于區塊鏈概念衍生出來的比特幣作為“加密貨幣代表”這一身份標簽也將始終存在，這種先入為主只能算作比特幣幣值增長的一種錦上添花效果，但并不決定比特幣的唯一性與權威，而這種效果能在多長、多廣的維度內發生作用，則取決于比特幣社區用戶數量——人多則價值上升，人寡則價值下降。

其次，在持有比特幣的過程中，我們始終要保證一個清醒認知，即比特幣并非是一種法定貨幣，而更接近一種資產價值體現的質介，是一種得到一部分人認可的商品。創立這套算法的人，肯定擁有最多的比特幣，拿在手頭“待價而沽”實現財富增值。看清這個問題，才能準確把握比特幣的本質，在游戲中成為贏家。

舉個例子：最先介入休閑零食行業的“絕味”企業推出鴨類風味食品，通過獨特的口味吸引到了一大批年輕用戶，獲得良好商業口碑，急劇擴張市場占有率。當其他商家看好這一領域后，創立了“周黑鴨”品牌，同樣是以鴨為原材料制作食品，最終演變成行業兩大巨頭，“絕味”不能因為“周黑鴨”與它做同樣產品而認定后者違法，只能以通過不斷提高產品質量、改變產品口味適應市場等手段來保持市占率，從而維持行業代表形象。

同樣的，比特幣及其變種加密貨幣，也只有通過這種類似營銷的手段來維系自身權威，這種權威來自于比特幣產生規則與網絡社區用戶主觀意識。

比特幣誕生的時候，區塊獎勵是50個比特幣。誕生10分鐘后，第一批50個比特幣生成了，而此時的貨幣總量就是50。隨后比特幣就以約每10分鐘50個的速度增長。當總量達到1050萬時（2100萬的50%），區塊獎勵減半為25個。當總量達到1575萬（新產出525萬，即1050的50%）時，區塊獎勵再減半為12.5個。該貨幣系統曾在4年內只有不超過1050萬個，之后的總數量將被永久限制在約2100萬個。比特幣獲取方式具有普惠性，在獲取途徑上沒有設置任何門檻，任何人在擁有合適配置的電子設備上即可通過特定算法獲取比特幣。

這個操作讓比特幣的成功獲取了兩個重要條件：稀缺性與普遍性，再加上媒體不斷地曝光區塊、加密技術，讓比特幣等于“區塊鏈”這個概念不斷得到強化，最終推高比特幣的市場價值。但這種做法歸根結底是一種市場手段，如同我們經常看到的地產開發商“捂盤惜售”，人為制造商品房供需不平衡的行為。這并不能改變比特幣對其權威性、唯一性把控的軟弱無力。僅在2017年2月到4月期間，山寨幣總和占密碼貨幣市場總值比例，由15%提高到接近40%。

國際著名經濟學家、多國政府經濟戰略顧問高國潮教授認為，比特幣的價值，應從以下幾個方面來考量。

（1）比特幣是一種較為成熟的投資介質，具有部分保值功能。

中國人民銀行原行長周 小川先生的比喻十分形象，比特幣在它被發明之初，其本身價值并沒有一個明確標準。可以像郵票一樣，在普通消費者眼中，郵票價值已經標明，可能是幾分，也可以是幾元。然而在集郵市場上，設置了紀念、收藏、孤本等各種前提條件后，郵票的價值就遠遠超過了法律賦予它的本身，像普通人都耳熟能詳的郵票《全國山河一片紅》，在1997年10月1日的博覽會上展出了一套全新50枚完整版，市場價在1000萬元人民幣以上，堪稱國寶級別。

比特幣2100萬枚的總量，營造出了市場上“稀缺”的氛圍；最高的知名度、最多的網絡用戶社區相當于在全球制造了一個龐大的市場，在這個市場中，交易的標的物有且僅有比特幣這個單一商品，依托存在的龐大市場，比特幣持有者是能夠在一定范圍內實現資產保值目的的。

沒有市場就沒有交易，沒有交易就不會有價值的波動。比特幣幣值雖然宛如過山車一般直上直下，但在近幾年來，始終保持了一個較高的下限，這一事實就很好的闡明了市場的態度。

（2）比特幣更多具備的是金融產品屬性，使用場景多在于人類的金融活動中。

比特幣雖然稱之為“幣”，在普通人的生活中并不多見，也缺少像數字人民幣般地實際流通場景，它主要存在于比特幣特定的網絡社區、存在于比特幣交易所以及各類金融機構公示之中。只有在金融活動中，比特幣幣值的大起大落才能實現邏輯自洽：作為一個特殊的金融產品存在，那么它真正價值幾何就已經不重要了，如同拋向空中的硬幣，所有人之在乎落地之時是正面亦或反面朝上。

如同任何一種金融產品一樣，一旦比特幣被貼上這個標簽，就不可避免的存在各種各樣的風險。在經濟學中有一個專有名詞——期貨，英文名是Futures，而這個英文單詞同時也是“未來”的意思，與現貨完全不同，期貨主要不是貨，而是有標的標準化可交易合約。因此，這個標的物可以是某種商品（例如黃金、原油、農產品），也可以是金融工具。期貨在生產經營活動中是以保障生產利潤，規避價格風險為目的的，而在金融活動中，則更多的成為空多雙方的對賭工具。比特幣亦是如此，至少表面上看是。

筆者觀測認為，從比特幣的發生發展進程來看，其原定發展規劃可能是利用2100萬枚固定數量與龐大的社區用戶群體形成一個反差，造成比特幣資源的稀缺，市場通過這種稀缺來實現比特幣幣值穩定，最終讓人們通過持有比特幣來實現資產保值目的。實際發展過程中，由于去中心化、匿名的特性迎合了一部分高端人群需求產生了巨大交集，影響到供需失衡之后，導致比特幣價格上漲幅度出人意料。而巨大的漲幅引起了資本地注意，至此，比特幣逐漸成為了一種金融游戲。

作為一種金融工具，就必須以獲利為目的，因此，比特幣的“低買高賣”、“囤積居奇”、“待價而沽”就是一些常規操作了。同樣是馬斯克，在推特上宣稱，從2010年起，“中本聰”逐漸淡出并將項目移交給比特幣社區的其他成員，中本聰據信持有約一百萬個比特幣。而這些比特幣在今時的價值超過數百億美元。

（3）一段時間內，比特幣游離于中美兩大經濟體金融制度之外將是一種常態，持有者應有充分的認識與準備。

中國對待比特幣的態度自不必說，而美國進來也在逐漸收緊對比特幣的寬容。

6月初，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起訴幣安及其創始人趙長鵬違反證券規則。幣安稱這一舉動“令人失望”，并表示將“大力”捍衛自己的平臺。這一事件只是近一年來，美國政府對待整個加密行業態度改變的縮影。在極短的時間內，美國完成了由180度的大回轉，美國加密行業從云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美國著名智庫——布魯金斯學會的一份新報告顯示，相較于2022年初加密行業的巔峰時刻，美國主要城市現在的加密行業崗位大幅減少。拉斯維加斯加密行業的工作崗位較2022年時已經減少超過80%，創下所有城市之最。此外，同在內華達州的里諾，加密崗位下降了80%；佛羅里達州的坦帕減少了78.5%；得克薩斯州的達拉斯則減少了72.2%。

比特幣持有者們還在奢望自己手頭持有的資產能夠從這場風暴中幸免，但事實來得太快，打臉過于清脆。7月6日，比特幣失守30000美元/枚關口，較當日高點回落1500美元，日內跌幅達1.6%。這一次比特幣的下跌由美國政策收縮引發。

同時，新的、更吸引人的行業正在出現，數據公司CoinGecko發現，6月美國網民對人工智能工作的搜索興趣達到峰值，是加密工作的四倍，這意味著人們正在抽走大量資金投入新的風口。布魯金斯學會最后建議道，美國應該更關注關鍵的技術領域，如生物技術和能源。而加密貨幣泡沫的崩潰可能會驅使地區政府修改戰略，畢竟不是所有新興技術都充滿希望，這不是靠炒作就可以實現的。

其背后含義就是，在寬松環境中，將手頭有限的資源過度投入到一個無法創造實際價值的虛擬項目中，一旦人們從這種狂熱中清醒，可能會引發無法彌補的后果。美國社會這一系列的措施，將是未來的加密貨幣市場更加撲朔迷離。

從奧巴馬政府開始，美國就已經意識到經濟脫實向虛是動搖國本的戰略。2022年，美國GDP猛增至25.46萬億美元，然而美國聯邦、地方政府與美國個人的總消費支出達到了20.9483萬億美元，占比接近82.27%。美國本身重視的就是金融產業，各類產品五花八門，已經嚴重擠占了有限的資源，這時候再來個全民炒幣，后果可想而知，因此，美國改變態度，及時糾偏是早晚的事情。在美國制造業恢復以前，這一政策或將長期存在。

綜上，國際著名經濟學家、多國政府經濟戰略顧問高國潮教授認為，比特幣作為全球第一種加密貨幣，存在十余年時間，說明其已經取得相應的業內地位，我們不能簡單的否定它的價值；同時我們也要清醒的認識到，持有比特幣本質上是介入一種金融活動，事關人們的錢袋子問題，應該采取審慎態度。

進入幣圈，切忌抱著從眾心理盲目追捧，也不要想著比特幣在國際上如此流行，如果現在持有，將來有一天世界各國都承認比特幣為法定貨幣時，自己就會一夜暴富。要知道，一個國家首先考慮的是自身的利益，人云亦云是一種不成熟的表現。

比特幣的匿名性、安全性和監管問題從個人角度來說，是大家都極其渴望的，但是從管理國家角度來說，無異于放任擺爛，比特幣作為一種虛擬貨幣，已經被用于惡意活動，例如洗錢和非法交易，因此，比特幣設想的那種完全的“去中心化”、“無政府狀態”被任何一個負責任的政府認可，永遠不可能實現。

比特幣對主權國家金融的挑戰。（貨幣邏輯、貿易關系）

貨幣類似于欠條，不能讓別人拿白條來換我的真金白銀